事后該區(qū)婦聯(lián)聞訊前往撫琴派出所,介入調(diào)查此事。婦聯(lián)工作人員認(rèn)為,孩子可能在心理方面需要疏導(dǎo)教育。更值得反思的是父親的教育方式太粗暴。因此,婦聯(lián)將安排心理和教育專家與父子倆溝通,希望他能調(diào)整自己的教育方式。
撫琴西北街的居民樓一戶陽臺上,一名中年男子將孩子推倒在地,扯住其頭發(fā),從陽臺的一頭拖到另外一頭,將孩子的頭往陽臺上撞……這一幕,在過去的一年里不時出現(xiàn)。接到市民反映后,3月30日中午12時至當(dāng)晚8時,記者在該住戶對面旅社的窗口處見到,在8個小時里,這名男子先后17次在陽臺上暴打孩子。圖為父親對男孩陽陽施暴。
“我從來沒見過父親這么打兒子的,扇耳光,用拳頭打頭,用腳踹,把人按倒后用手肘拷……”徐先生住在陽陽家對面,他說:“經(jīng)??吹竭@個娃娃被打,有時候一天會被打很多次。”“用皮帶,用棍子,用衣架打,有一次,一個衣架被打斷了。最早娃娃被打的時候,還會大哭,娃娃現(xiàn)在被打已經(jīng)一聲不吭了。”長期租住在對面旅店的韓先生也證實了此事,“一周至少會打兩三次,那個當(dāng)爸爸的出手太重了。”他搖著頭說。
30日中午,記者來到陽陽家對面的旅館房間內(nèi)觀察。8個小時里,陽陽被父親和母親一共打了17次。中午12點17分,陽陽的父親——一名穿著白襯衣的男子出現(xiàn)在陽臺上。他情緒激動,走上前去就是一耳光。12點19分,他抓住陽陽的頭往墻壁上撞。12點25分,男子從陽臺進(jìn)入房間。12點49分,他叼著煙再次來到陽臺,他又扇了陽陽兩個耳光。之后,他再次走進(jìn)房間,僅1分鐘,他再次來到陽臺,揪住娃娃的臉在陽臺上轉(zhuǎn)圈。下午1點,男子拿走放在陽臺上的皮鞋,穿上西裝出門,在小區(qū)的棋牌室打麻將。下午6點,陽陽的父親和一名中年婦女回到家開始做飯。6點08分,男子拿著一把菜刀走上陽臺,他大聲罵了幾句,揮舞著手中的刀,一腳將陽陽踹倒在地。隨后,中年女子來到陽臺上,狠狠地打了陽陽4個耳光。陽陽被打得幾個趔趄,幾乎摔倒。此時,男子也過來用腳踹踢陽陽。下午7點17分,父親再次走上陽臺,他重重地、連續(xù)地扇了陽陽9個耳光,并把陽陽拖入屋內(nèi)。在屋內(nèi),男子找到一根長約1米塑料棍,朝陽陽抽打過來。“沒人同情你,你快去死。”男子邊打邊喊。
整個下午陽陽沒有邁出陽臺一步,大部分時間他背對著陽臺,站得筆直,偶爾會看看外面的世界。中午,陽陽的父親和中年婦女在屋內(nèi)吃飯,但是沒有叫他;晚上6點30分左右,兩人在屋內(nèi)吃飯,他還是站在陽臺上。直到晚上7點40分,兩人吃完飯再次出門,陽陽才從陽臺上進(jìn)入房間。他端著一個碗,試圖在廚房尋找食物。陽臺通往廚房的門被關(guān)上,我們不知道,他最后有沒有找到吃的。直到晚上8點20分,他再次出現(xiàn)在陽臺。10分鐘后,他躺在地鋪上,開始睡覺。圖為父親對男孩陽陽施暴。
陽陽的家是一間簡陋的合租房,陽陽的父親和“阿姨”租住其中一間。這間房外的一處露天陽臺上,鋪著一床草席,草席上亂七八糟地堆著被褥和衣物。14歲的陽陽正坐在床鋪上,對于他來說,這就是他的臥室。陽陽臉部浮腫,整張臉上布滿青紫的淤痕或抓痕。民警撩起他的衣服,他的背部、臀部、大腿、小腿等多個部位,存在大量淤青的傷痕。“這是用什么打的?”一名民警問。“衣架。”陽陽說。陽陽說,他從2011年來到成都,因為父親租的房子小,他只能住在陽臺。一年多前輟學(xué)后,他幾乎沒再出過家門;他每天吃兩頓飯,早飯和晚飯;當(dāng)被問到父親是否經(jīng)常打他時,他說“不是,是犯了錯才打。有一次我煮面,把家里的剩菜吃了,被爸爸打了。還有一次我掃地不小心踩到阿姨的拖鞋,被打了。”而這一次,他被打的原因是,偷了合租戶的6節(jié)香腸。在被問到為什么去偷香腸吃時,他說:“我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