蹲守,跟蹤,偷拍……8年來,調查千人捉奸數(shù)百次,見證了無數(shù)個家庭分崩離析。盡管目前尚未取得合法身份,仍然難以阻擋客戶源源不斷的需求。這些在地下隱秘活動的“捉奸人”,游走在法律和道德的夾縫之間,幫助婚姻中遭受背叛的一方,在這場圍城內的戰(zhàn)役里扳回一局。當然,他們的收入也是非常可觀的,每接一個捉奸的任務,起步價在4萬左右。
他們深知自己所處的位置,所以小心謹慎,在實現(xiàn)委托人利益的同時,保全自己。
“碰面是大忌”
周六上午,地鐵站里顯得有些空曠,偶爾有一兩個人走下站臺。阿風(化名)已經(jīng)在閘機旁站了半個多小時,卻遲遲沒有刷卡出站,他在確定“目標”人員的位置。幾小時前,他得到消息,“目標”人員可能會在附近出現(xiàn)。
緊盯了一會兒手機屏幕后,他突然轉身,快步走向站臺,趕在關門鈴結束前,跳進了車廂。“好像要換地方了啊。難道是去單位加班?”他笑了笑。因為“目標”突然改變行程,他不得不立刻跟過去。
“心情很復雜,每捉到一對,就意味著又一個家庭要散了。”阿風對前街一號記者說道。在他們看來,職業(yè)捉奸人這個稱呼,顯得有些夸張,他們更愿意把自己的工作概括為“調查取證”。
中午12點,“目標”人員從單位出來,副駕駛上坐著的,正是可能與其有特殊關系的懷疑對象。向記者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,阿風掏出DV,站在樹后開始拍攝“目標”車輛。駛出大門后,一轉彎,車輛已經(jīng)消失在拐角處。
阿風并不著急,他再次從兜里拿出手機,低頭仔細看著屏幕。通過這部連接“后臺”的手機,他可以獲取“目標”人員的位置。只要“目標”一動,他就能立刻得知。
半小時后,“目標”人員開車駛進了工作單位附近的一個小區(qū)。跟著進了小區(qū)后,阿風開始仔細查看小區(qū)里停放的車輛??墒牵呀?jīng)在小區(qū)里來來回回轉了三四圈,看遍了所有的停車位,阿風仍然沒有找到對方的車。
信息顯示,“目標”本人就在距離阿風不過100米左右的位置。“看來應該是在那里面。”阿風指著面前不遠處的一堵院墻,小院子內有幾排整齊的小房間,看起來像是單位宿舍,但大門緊閉,外人無法進入。
思考片刻,阿風回到小區(qū)門外繼續(xù)等待。因為這一單剛開始接不久,距離最后的捉還有段時間,他并不急于跟得太近,免得引起懷疑。“這種時候不能跟得太近,如果不小心和他撞了正面,就犯了大忌。”
下午1點,“目標”人員重新回到單位。1小時后,車輛再次駛出單位大門,但這次副駕駛并沒有人。如果換做平時,團隊會派專門的車來跟,但今天車暫時來不了,阿風只能坐地鐵直奔對方的目的地。
這次,阿風很快就在路口找到了那輛車。他選了一個方便觀察的位置,開始了新一輪的蹲守。下午四點半,阿風終于又一次捕捉到了那個身影,立即拿出DV開始拍,但沒過多久,他便收起機器,說“看來今天可以早收工了。”
一起走到車旁的,還有“目標”人物的妻子和女兒。接下來三人應該會一起回家,他今天也就不需要再跟,但還得隨時盯著,以免被調查者到家后再有其他活動。
“像獵人一樣”
即使已經(jīng)確定眼前的地點就是兩人約會見面的地方,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,調查員們總會等到親眼看到兩個人一起進入房間時,才會向隊長匯報。等待的時間或長或短,順利的話,一個星期就能夠完成調查,如果不順利,拖上一個多月也是常有的事。
調查員的工作,看似時間靈活自由,但背后常常要付出很多艱辛。一旦接單后,調查員的生活作息就要完全跟著被調查者的規(guī)律來。“等、跟、拍、捉。”阿風這樣概括自己的工作內容。等待是工作的常態(tài)。在阿風看來,這項工作,70%的時間用來等,20%的時間用來跟,剩下的10%,才是真正用于捉奸的時間。調查員們早已習慣了這種漫長的等待,“就像獵人一樣,要有足夠的耐心,才能等到最后勝利的那一刻。”
曾經(jīng)有一次,一位丈夫在被捉奸過一次后,過了幾個月竟然又跟小三在一起,但第二次,被調查者顯然已經(jīng)有了一些經(jīng)驗。兩人為了開房,繞了大半個城市,仍然沒有甩掉阿風,最后兩人選定了一個偏僻的賓館,但僅僅用了半小時,兩人就退房離開。當時阿風已經(jīng)在兩人的隔壁開了一間房,準備連夜監(jiān)控,沒想到兩人竟然如此迅速就離開,但兩人的畫面還是被阿風捕捉到了。
晚上9點,阿風來到另一處小區(qū),看看自己的另一位工作伙伴。他的這位同事從早上7點開始就在小區(qū)樓下蹲守,但他的“目標”自從早上進了屋子以后,直到天黑都沒有再出來。兩人互相交流了今天的工作進展,今天兩人都可以提前收工。在旁邊的餐館吃過晚飯后,兩人在夜幕中踏上了回家的路。
“你抓到我一次,還能抓到我第二次嗎”
有5年從業(yè)經(jīng)歷的阿風,已經(jīng)算是團隊里經(jīng)驗豐富的“老手”。相比之下,團隊負責人翁語(化名)更加資深。2008年前后,在律師朋友的介紹下,翁語開始接手類似的單子,后來成立了“赤色女子調查團隊”,專門接待女性客戶。
一開始,翁語自己也曾被“丈夫們”的所作所為震撼過。“那時候也會覺得,世界上怎么還有這樣的人渣啊。”后來見得多了,她已經(jīng)不再覺得驚訝,因為覺得什么樣的人都有,轉而認為“這種人渣就得好好收拾才行。”
“你不知道他們有多過分。”翁語說。遭遇妻子質問的丈夫們,通常不會承認自己出軌。更有甚者,還會挑釁式地跟妻子說:“你有證據(jù)嗎?”還有的丈夫,出軌后還會直接起訴離婚,被動的妻子只能選擇應訴,但卻沒有證據(jù)能夠證明丈夫有過錯。
有丈夫為了順利離婚,在向法庭提交的訴狀里面列舉了一大堆妻子的缺點,將這些作為離婚的理由,卻絕口不提自己有外遇的事。“甚至連孩子考不上大學都能作為離婚理由列在里面,很可笑吧。”翁語說,如果不是被丈夫逼到一定程度,委托人也不會來找他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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